《白莲深处》——长篇开篇
宫远徴七岁那年,整座山头都飘着药草被焚后的苦香。他的父母死在一场莫名的瘟毒中,尸体连碰都不能碰。 所有人都避着他,像避着灾星,只有一对夫妇逆着人群走来,披着风雪,伸手抱起瘦得像根柴的小孩。
那是宫尚角的父母。
从那一天起,宫远徴成了“弟弟”,成了“家人”。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—— 家人?不,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个。
少年时期:粘着哥哥的影子
宫远徴第一次看见宫尚角,是在温暖的木屋里。那男孩比他高一点,干净、温和、眉眼像冬天的月亮。
宫远徴当场就决定了: 他要一辈子跟着这个人。
于是他真的做到了。
无论宫尚角去哪里,他都像影子一样跟着。去集市,他拎篮子;去练武,他坐在树下看;去河边洗衣,他坐在石头上晃脚。 别人说他太黏,太怪,太沉默。
宫尚角却从不嫌弃,还会摸摸他的头:“远徴,你来就来吧。”
每次听到这句话,他的心脏就像被甜蜜的毒浸过。
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
村里老人都说他“天生就跟草药有缘”。 他自己知道那不完全是缘分。
他是硬逼出来的。
父母死后,他每天抱着各种草药啃、嚼、煮、涂,把毒当药,把药当饭。 吐血了继续,晕过去再醒来,醒来后继续煎煮。
十岁那年,他能徒手辨认千种药性; 十二岁,他开始以身试药; 十五岁,他能调出能救命也能致命的百草萃; 二十一岁——他成了全城最年轻的医生,医毒双修、声名远扬。
别人说他是天才,他嘴角一勾: “嗯,我就是天才,谢谢。”
但只有宫尚角知道他嘴毒暴脾气,动不动就炸毛,炸完又秒怂,怂完又黏着哥哥不放。
而远徴自己也知道—— 他黑切白,又病,又娇,又偏执。
只是宫尚角永远不会知道“病”真正有多深。
长大后的“黏”:更恐怖、也更甜
二十一岁之后,他每天从医馆回家第一件事不是洗澡,而是——
找宫尚角。
像小时候一样,他黏着哥哥的肩膀、腰、手臂,有时候直接把头埋进对方颈窝里。
“哥哥,我累了。” “哥哥,让我抱一下。” “哥哥,你今天有没有想我?”
宫尚角的父母都被他哄得团团转。 他会撒娇、会装乖、会讨好:
“伯父,伯母,你们今天吃药了吗?” “我给你们做了点汤,尝尝看好不好?” “你们放心,把尚角交给我——谁都伤不到他。”
他笑得乖巧又温柔。
可他心里却在想: 只要你们不阻止我娶哥哥就行。
占有欲的裂缝:黑暗开始渗出来
宫远徴的病,不是身体上的。
是心里的深渊。
他已经不满足于每天和宫尚角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。 他想——
想把宫尚角锁进自己房间。 想让哥哥的眼睛只看他。 想让哥哥的声音只叫他的名字。 想让宫尚角哭、笑、痛、喜,全都因为他。
有一次,他抱着宫尚角的腰,眼神落在锁着的门上,轻声说:
“哥哥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 如果你一直都不能离开我,会怎样?”
宫尚角愣了,笑着捏他的脸:“你小子又胡说。”
宫远徴也笑了,只是笑容深得像雾。 他从不胡说。
哪怕宫尚角听不出,那也没关系。
秘密房间与照片
在医馆的地下,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空间。
墙上挂满了宫尚角的照片—— 哥哥笑着的、睡着的、练武的、淋雨的、发呆的、抱猫的、甚至被偷拍到洗澡前系发带的侧脸。
这些照片每一张,都被他擦过无数遍。 像供奉,也像占有。
他在其中一张照片前停下,指尖轻轻划过宫尚角的嘴角。
“哥哥……” “为什么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?”
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夜, 可藏着令人发寒的执念。
“但是没关系。” “我会让你知道的。”
他低头吻向那张照片——轻到像疯,慢到像祈祷。
然后,他抬头。 眼底已经没有光,只剩深不见底的黑。
“不管用什么方法——我都要你成为我的。”
真正的故事,从宫尚角第一次察觉不对劲开始。
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。 宫尚角在房间收拾衣物,一抬头却看到窗外一双眼睛——
深黑、温情,却压抑着变态的渴望。
宫远徴站在窗边,轻轻敲窗,露出乖巧的笑。
“哥哥……你为什么关门?” “我明明说过了——我不能离开你的视线。”
宫尚角愣住,而他已经悄声开了窗,动作轻柔得像情人,却危险得像毒蛇。
“哥哥,要不要……跟我一起回房间?”
房间? 是他的房间。 那个被上了两层锁、窗户被钉死的房间。
宫远徴低低笑了:
“今天,我想让你只属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