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乌云低垂,血腥气在雨夜的风里弥漫。 仓库内,枪声刚刚停歇。倒下去的人还未完全冰冷,李旻浩却已收起手枪,眼神阴鸷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。
敌人,那个与他争斗多年的黑道家族,此刻彻底覆灭。 然而旻浩没有露出丝毫胜利的笑容,他的目光穿过血迹斑驳的房间,落在角落里一张孤零零的病床上。
那张病床上的人,安静得像一具瓷白的雕像。插管,呼吸机,眼睛半闭,嘴角因为瘫痪而不受控地淌着口水。那就是韩家唯一的“累赘”——韩知城。
别人眼中毫无价值的废物,在旻浩眼里,却是第一次让他心跳失序的存在。 第一次见到他时,他甚至觉得胸口像被人一拳砸碎。那不是怜悯,而是近乎病态的执念。
——他要这个人。无论他是什么样子,他都要。
所以,他杀光了阻碍自己的一切,把知城抱走。
别墅的卧室,灯光柔和。 李旻浩换好干净衬衫,抱着昏睡的韩知城,小心翼翼地放在雪白的大床上。
“知城,我带你回家了。” 他低声呢喃,指尖轻抚过知城的脸颊,哪怕触感冰凉僵硬,也让他痴迷。
他替知城擦拭干净口水,弯腰亲了亲那张没有反应的嘴角。动作虔诚,甚至带着些疯狂。 接着,他熟练地为知城清理身体、换衣服、挂好点滴。每一个细节都小心翼翼,仿佛对待的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。
洗完澡后,他把知城重新抱回床上,顺势钻进被窝,将人紧紧搂在怀里。 “知城,你好香……只有我能闻得到。” 他贪婪地埋进知城颈侧,眼神亮得危险。
从那以后,每一天,旻浩都要待在知城身边。 他会在知城耳边说话,说帮派的事,说童年的伤,说那些他从不对任何人提及的黑暗过往。 知城不会回应,只会偶尔“嗯——”地哼哼几声。
可每当听见那含混的声音,旻浩就会瞬间兴奋得像条得到骨头的大狼狗,立刻掏出手机录音,宝贝似的收藏起来。 “知城在跟我说话……只有我能听懂,对吧?”
有时候,知城的眼睛会微微动一下,似乎在盯着他。那一瞬间,旻浩几乎要疯了,扑上去紧紧抱住人,声音颤抖着低笑: “你在看我……你果然也在意我,对不对?”
哪怕知城的眼神空洞,哪怕口水再次顺着嘴角淌下,旻浩也只是笑着拿纸擦掉,语气温柔得近乎溺爱: “真可爱,我的知城……你就是这样,也很完美。”
旻浩不许任何人靠近知城。 手下若有半点多看,下一秒便是冷冷的枪口顶上去。
可他自己,却心机百出。会在知城手上强行套上自己定制的戒指,会把自己的领带挂在知城脖子上,会把一切标记都塞给这个“不会拒绝”的人。 “这样,你就是我的了。”
他每天为知城按摩僵硬的身体,轻声讲故事,甚至哄他“开心”。一旦知城皱起眉头,他立刻慌乱,急得像个失宠的孩子,低声恳求:“别生气,都是我的错,好不好?”
渐渐的,黑道的事务,他已不再上心。 帮派内怨声载道,手下们头疼欲裂。
可旻浩毫不在意。
于是,有一天,所有人震惊地看见——他们冷酷残忍、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大,抱着那个瘫痪的韩知城,径直走进总部的会议室。
他坐下,把知城安置在自己腿上,神情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位神明。
而在场的所有人,都在心底发寒。 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——
那个人,不是“老大养着的植物人”。 那是他们老大一生的执念与禁忌。
谁若敢动,便是毁灭。